这一路走来,无论干什么,生活在哪里,情感都是和农民兄弟紧紧维系在一起。生命的脐带,一直没有断离养育自己的土地和人群。心目中的乡村,像一条船,永远在风浪中搏击。
▲忽培元
忽培元,祖籍陕西大荔,1955年生于延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全国传记文学创作与研究专家指导委员会委员,第四届、第五届中国传记文学学会副会长,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2016年5月被国务院聘为国务院参事。著有多篇文学传记、长篇小说、中篇小说、散文集等。作品《群山》《耕耘者——修军评传》分获第一届、第四届中国传记文学优秀作品奖(长篇);长诗《共和国不会忘记:大庆人的故事》获中华铁人文学奖。作品被译成英文、俄文在国外出版。反映当代生活的长篇小说力作《乡村第一书记》由作家出版社出版,改编成电视剧《花开山乡》在央视一套黄金档热播。
说起我与乡村这个话题,真是五味杂陈,一言难尽。我最熟悉的乡村是鲁坡、川口和赵家峁。
鲁坡村是我们老家,属陕西省大荔县(原朝邑县)安仁镇。鲁坡村忽家巷,我的曾祖的曾祖、直到祖父和父亲都出生在那里。据说村史一直可追溯到春秋战国鲁庄公屯兵镇守。元朝末年,元蒙兵败,大都失守。有弟兄二人,即两个年轻的元蒙军医被明军追杀,逃至黄河岸边,正值暴雨涨水,侥幸抱根木椽夜漂过河,从此在鲁坡村落户,取元世祖忽必烈“忽”字为姓。
川口村则是我高中毕业后在延安农村插队五年多并担任大队党支部书记的地方。那时叫川口大队,我视之为第二故乡。村子在延安城东二十里的延河南岸,如今已湮没于城市中,但村子犹在。那里留下了我的青春记忆,是我梦开启的地方。1975年一个严寒的日子,父亲用单车带我进村,从此生活开启新的一页。这是我由少年步入青年,树立人生理想确立“三观”之地。
近些年,我的乡村记忆,又多出一个榆林市榆阳区的赵家峁村。其实,这既是一个真实的范例,又不全是一个村的记忆,而是综合的结果。是鲁坡村、川口村和我在潼关县、延安市、大庆市任职,和全国各地搞农村调研形成的一个老少边穷乡村脱贫攻坚的典型。如同费孝通先生笔下的江村,有具体原型但又是抽象概括的当时典型。尽管还不够理想,但基本能够代表我国乡村发展的现状和方向。
鲁坡村的一屋一巷是我文学艺术的生活底蕴
鲁坡村忽家巷,六百余载繁衍四百六十多户。北方各地,偶有忽姓者,源头皆自鲁坡。我生于陕北延安,三岁随母亲回鲁坡老屋生活。童年的乡村记忆格外深刻。故乡的文化习俗、川原风貌,包括方言俚语和风土物产熏陶养育了我。祖父、叔父、祖母、婶婶、母亲和堂兄弟及亲朋乡党的亲切呵护教诲与儿时玩伴游戏交往的点点滴滴,成为我一生的牵挂和美好记忆。
那魂牵梦绕的土屋老巷、忽家古寨、戏楼、祠堂、高大的砖雕牌坊及残缺的族谱和跃然眼前的各色人物,高亢激昂的同州梆子戏与热闹滑稽的民间社火等等,是我文学艺术的生活底蕴。还有原上坡底平坦的田野、健硕的牛马、辛苦的劳动、精耕细作的庄稼、黄河滩的长空雁阵、平畴绿野、信马由缰、细狗撵兔情形和牵黄擎苍的少年英姿、洞箫羌笛的哀婉与悠扬……
这一切,便是故乡留给游子的珍贵宝藏,也是老家经久不衰的魔力所在。我常常想,一个人拥有这样的宝藏,就如同树扎下了深根,就有了生活的底气和定力。记得小时候,陕北漫长的冬夜,母亲的故事“旧社会”系列,似乎是永远讲不完的连续剧。老家的陈年故事,既有趣儿也揪心,令人心酸。那些带着强烈时代烙印的生活积淀,多年后发酵成酒,我写进了《青春纪事》,化作了《遥远的挽歌》。
▲回到鲁坡村
我含泪而歌,是那个远去时代的乡村挽唱。离开老家十余年后再回故乡,少年面对无法接受的乡村衰败与贫穷,哭了。当着亲人乡党,止不住泪流满面。以后插队在川口村担任党支部书记、再后来当干部驻村蹲点,在县、市领导岗位分管农业农村工作,推广沼气,搞乡村发展调查等等。行走乡村,坚持不懈的乡土体验与书写,是我心灵的慰藉与回报感恩。
无意间所形成的乡村叙事系列《土炕情话》《青春纪事》《群山》《雪祭》《家风》《神湖》《老腔》和《乡村第一书记》等,圆着文学的梦想,也还着亏欠的情。记得有一年,中国作协为我召开《雪祭》研讨会,我发言时不禁泪流满面。为什么会是这样?不仅仅因为中国农村太穷,农民太苦,农业太落后,而是为父老乡亲们无怨无悔的勤劳质朴与诚实坚定所深深感动。
最近认真读了柳青先生的女儿刘可风写的《柳青传》,咀嚼着《种谷记》《铜墙铁壁》和《创业史》背后的乡村苦难与艰辛,真是欲哭无泪,感慨万端。写作是愚人的事业,变革年代的乡土书写更是如此。作家要以六十年为一个单元,这不是苦思冥想出的一句名言,而是痛苦攀登中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心灵独白。
旧中国农村,是一棵疤痕累累的伤残大树。新中国成立后,我们的农村发展并非一帆风顺。我们的乡村变迁史充满悲剧色彩。我们党领导三农,是打了一场类乎解放战争的“三大战役”,有些阶段的曲折与艰苦,超过了“上甘岭”战斗。
农村方针政策在艰难中探索,甚至曲折反复,其悲壮与纠结令人难忘。然而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无论寒热,广大农民始终咬牙挺着。
说无怨无悔,其实是掩盖痛苦的自嘲,讲坚定不移跟党走,那倒是事实。一心要奔社会主义,才是最感动人的共同执着。每项政策的制定,往往要搞试点,如同彩排演习。错了从头再来,大不了勒紧裤带。输了重新洗牌,翻烧饼初衷不改。
总之,探索奋进的脚步从未停止。实践反复证明,任何时候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农民咬牙挺着,什么难关都能闯过去。中国人的坚强与定力是来自农村的涵养和支撑,我们的古老乡村,是中华民族的根基所在。党的十八大实事求是,提出新发展理念,强调道路自信,力行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的战略,从根本上巩固了国家民族的基石。农民脸上的愁苦逐渐化作笑容。
大荔县变了,鲁坡村也同周围各村一样富了
曾经让我心酸落泪的老家,整个安仁镇和大荔县,根治了脏乱差,形成了以冬枣等为支柱的产业布局,创建了全国农业旅游公园。从前黄河滩不长庄稼的近百万亩盐碱地,成了冬枣、花生、甜瓜和黄花菜及水产基地,成了旅游度假胜地和农民生活的乐园。鲁坡村农民年收入户均十万元以上。
我的堂弟黑娃,不光自己种冬枣,还搞技术服务。每年收入很可观。盖起了新房、买了小汽车。更重要的是物质富裕,带来精神文化和思想道德的提升。青年农民在致富奔小康中找回了人生意义和崇高价值观,很少有什么焦虑与空虚感。业余时间,农民写诗、唱戏、闹社火、跳广场舞、开展乡村健身活动。农民喜气洋洋,农村笑声一片。
每次回到故乡,走在那穿越田野的自行车红色赛道上,望着村村都有的农民健身广场和林园花圃,面对那一张张阳光下健康的笑脸,真是令人高兴。农民在爬坡,农村在前进,农业在发展。
当然,老问题解决,新矛盾又会产生。这就是现实生活,这就是历史长河不间断的动力所在。我写家乡变迁的新长篇起名《同舟》,正是取“同舟共济”之意。作家与乡村,亦即作家与时代,永远同呼吸、共命运。
我们的前辈作家,树立了作品的标杆,也树立了人格的标杆。柳青、杜鹏程、王汶石、李若冰、魏钢焰等,这些闪光的名字和他们的不朽之作,是不息的号角。陕西老一辈经典作家的足迹犹在,清晰可辨。冥冥之中,召唤着我辈遵循践行。
乡村是一块强大的磁铁,我的思绪与笔墨情怀,总被紧紧地吸引着。这也许是一个人的某种局限,但却难得拥有。我不喜欢城市的马路和街道,还有车水马龙的人流物流,总感觉那其中冷漠太多,诗意太少。
乡村的感觉就不一样,只要一闭上眼睛,面前就是一幅生机盎然的风景画。画面上绿野流云或青山碧水,一张张亲切的笑脸,充满诗情画意人物故事。虽然时有眼泪和叹息,但总能酿出诗意。这便是我记忆里的乡土中国,我们的文化根脉,我艺术生命的根。
像是盖楼,我在川口村打下了较为深厚的地基
鲁坡村和川口村,一个在关中东府,一个在陕北延安,这是我人生的根脉和精神家园。每当生活中遇到困难和挑战,我就想起这两个村子。工作事业一有成绩进步也愿同乡亲和老友分享。特别是上了年纪,我几乎是年年都要回去看看。不知不觉,村里熟悉的老人越见越少,直到我自己也成了一个老人。
川口村里生活着我的启蒙导师和农民朋友。他们以陕北人的憨厚、热忱、宽容和善良,使我深受教育,真切地感受到了道德的魅力和真善美的威力。五年多,春耕夏耘秋收冬藏,我经历了艰苦劳动的锻炼与脱胎换骨的精神洗礼,由温室里的小苗变成了能够经受风吹雨打的一棵树。又像是盖楼,我在川口村打下了较为深厚的地基,此后无论担任何担子,都能挺得住。
川口村就像一座熔炉,陶冶了我的身心,铸就吃苦耐劳、坚持不懈的品格,使我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变得心有定力、脚步坚实。感觉自己像一只鸟,无论飞到哪里心中都牵连一根结实的红线,那就是民心。有了民心的维系,你就总有靠山在,有安全可靠的归属感。
▲四川农民工读者
难怪离开川口之后,时常都想回去。乡亲们待我真好,他们见到我很亲。不少朋友的父母已不在人世,但他们的儿女仍然热情待我,就像对亲人那样。冬天我被让到热炕头上,人家把热腾腾的饸饹面端到我面前,就像当年他们的父母,捧着一颗真诚的心。不认识的小娃娃都知道我。
我这才意识到什么是情感传承,什么是鱼水关系和血肉联系。退耕还林、搞村办企业、改河造地、科学种田,较早探索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等等。1977年时,村里每个劳动日值就达到一块四毛八分钱。这与多数村的几毛钱相比,可是天文数字呀。
人事有更替,往来成古今,眼瞅一茬又一茬老人像村里当年我参与种的柿树和苹果树的叶子落去……祖父、父亲、叔父,插队落户的邻里和班子里的搭档,一个个熟悉的人物,都化作了远去的回忆。
饥饿,苦涩,担粪上地的汗水、背庄稼下山的勒痕,拦牛犁地、摇梿枷打场等等。无穷无尽的沉重原始劳作;善良质朴和无与伦比的吃苦耐劳精神,无法排解的乡愁,块垒在胸,我写进了作品,化作我的童年和乡村记忆系列画廊。以此抒发内心对乡亲、土地和农民朋友的敬仰怀念与牵挂。创作中时常泪流满面。这复杂的眼泪时常也伴随爽朗的笑声。
总之,这一路走来,无论干什么,生活在哪里,情感都是和农民兄弟紧紧维系在一起。生命的脐带,一直没有断离养育自己的土地和人群。写作是乡土情怀的抒发。心目中的乡村,像一条船,永远在风浪中搏击。它是我的文学诗象。这诗象摇曳起伏,挣扎前行,不断鼓起我创作的风帆。
发生在赵家峁幸福院的笑声
赵家峁是陕北地区的一个普通山村。村里261户人家的窑洞分布在几座高山峁峁上下。5个村民小组,远远望去就像一笼圆乎乎的金黄玉米面窝头聚在一搭。村子后山石缝缝里淌着几股山泉子,清湛湛的泉水汇成一条小河在沟渠里绕流而过。这是全村800口人赖以生存的水源。
由于缺少川水地,早年村民打的粮食总是不够吃,加之靠近毛乌素沙漠,每逢春季风沙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村里好说快板的马大爷编唱道:“赵家峁真苦焦,不养庄稼长荒草,累死累活吃不饱。”大伙儿听了,一脸的愁苦,哪里还笑得起来。
农村实行包产到户之后,本来就不厚实的村集体经济散失了,不少青壮年外出打工。赵家峁成了名副其实的空壳村。老年人和“猴娃娃”无人照顾,连吃饭都成了大问题。劳累半生无儿无女的五保户赵奶奶更是三天吃不上一顿热饭。性格开朗的马大爷也只得唉声叹气跟着儿子进了城。老来离开乡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呀。从此人们再也听不到他老人家快乐的说唱。赵家峁没了欢声笑语,冷冷清清像是进入到冬眠状态。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发出脱贫攻坚的动员令和实施乡村振兴的战略。号角传来,赵家峁逐渐恢复了人气和生机。特别是上级连续派来驻村第一书记和帮扶工作队,村里发生了很大变化。
先是外出发展的青年能人张春平回村担任了党支部书记。随后50名党员也陆续回了村,村党支部和党员恢复了组织活动。村委会经过整顿,村民代表大会也重新开始议事。村两委带领大伙从实际出发,制定退耕还林和文化加乡村观光旅游等绿色发展的规划。“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认识深入人心。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化作了新蓝图。同时村里实行产权制度改革,土地折股、村民变股民。招商引资,认真落实规划项目。劳务公司吸纳了全村所有劳动力。
▲送书下乡
一时间,村里就像来了个大画家,日夜挥动彩笔,精心描绘着幸福的图画。山峁上遍植大杏和果树,山腰里建设新村,春天是漫山粉白鲜红的花,夏天是满树金黄饱满的果,秋天则是满眼火红燃烧的叶。树林间散落点缀的老窑洞,一经开发成现代旅游民宿,就成了世外桃园人间仙境。窑院里虽无丝竹管弦之声,却有鸟语花香之妙。
人们不再嫌弃乡村,而是为逃离都市喧闹来此小住。长幼相偕,男女结伴,尝野菜、睡土炕,忆童年、读乡愁……顿觉神宜气爽,魂定心安。村民更于沟湾打坝拦河成湖,育荷养鱼,行船暖足。春得诗韵,夏遇良辰。凉风习习,塞上江南,采风无二,避暑最佳。村民快乐,游人喜欢。人们送个雅号:峁上乐园。
其实峁上之乐,并非仅此。村里还在观景最美的向阳地坪上修了一座专供本村60岁以上老人免费吃饭、娱乐和休闲的地方。开始起名敬老院,很快即被老人们称作幸福院了。马大爷为此也回了村。他老人家逢人即唱:“幸福院里幸福多,老汉老婆乐呵呵。你问咱们为甚笑?一天三顿好吃喝。功在咱们党支部,第一书记点子多。感谢咱们张支书,一心一意为大伙儿。”
那天我去赵家峁走访,到了幸福院附近,正遇中午开饭。院门开着,远远就闻见饭菜飘香。完全是小时候记忆中的那种农家饭菜的味道呀。我好奇地问驻村第一书记小袁,可不可以进去看看。小袁笑说太可以啦。于是我们走进阳光充足、干净整洁的幸福小院。
西屋饭堂大约二十多个老人照例围着四张圆桌吃饭。做饭的赵大婶正笑眯眯地给桌上的瓷盆里加菜。今天吃的是当地有名的葱油饼烩三鲜。这是从前逢年过节才能吃上的饭食。其实就是白菜粉条红烧肉片片就葱油烙饼。这是陕北饭的绝配呀,小时候梦中都想吃哩,如今倒成了老人们的家常便饭。
老人们埋头吃得正香,迎门上座的赵奶奶抬头看见第一书记小袁和张支书陪着客人进来,就笑嘻嘻地抬头望着。“赵奶奶,吃的还可口吗?”小袁书记问。“可口,太可口啦!”赵奶奶回答道。大伙都嘿嘿地笑着,显然是一个心思。
白发苍苍的赵奶奶笑着笑着,竟然泪流满面,嘴里不停地念叨说,“咱们幸福院好得不能再好,咱们的小袁书记和张支书真亲,比亲儿子还亲。”大伙听得都情不自禁鼓起掌来。随即不约而同说,“真的,咱赵家峁党员干部对咱们老年人比亲儿子还亲。”说完大伙就又哈哈地笑起来。
那一张张发自内心的笑脸,如同一朵朵秋阳下盛开的金菊。其中每一道笑纹,都放射出幸福的光彩。我完全被老人们的幸福情绪感染,心中反复体会着“党员干部比咱亲儿子还亲”这句话。再看小袁和张支书,两个人脸上的表情正如亲儿子站在自己的父母面前。
我心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即人们经常会问的一句话:什么是幸福?另一个声音回答说:瞧瞧吧,这就是幸福!“马大爷有什么感想?”我好奇地问。“感想可多哩!”马大爷风趣地回答说。起身手拍桌面扯开嗓门唱道:
咚嚓嚓,咚嚓嚓,扭起秧歌吹唢呐。
赵家峁成富裕村,幸福院里幸福多。
能看报来能唱歌,刁空咱把麻将摸。
逢年过节扭秧歌,旱船伞头添乐和。
两不愁来三保障,习总书记操心着。
处处替咱都想到,明年还比今年乐……
马大爷的即兴说唱,引来满屋掌声和笑声。欢声笑语里,我突然感到,如今的赵家峁,简直就是一座幸福的天堂。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农民的日子美不美?老百姓有口皆碑。看了赵家峁和周围各村,我深切体会到,乡村振兴的战略蓝图,正在一天天化为美好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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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水平,山西大学文学院教授,山西省女作家协会主席,山西省文联主席。中宣部“四个一批人才”,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山西大学文学院教授。
张卫平,山西省文联副主席,山西文学院、山西网络文学院院长,作家、编剧。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红色银行》《给我一支枪》《歌太平——萨都剌》《奋斗者》等,影视剧本《忽必烈》《浴血雁门关》《特战》《杀山》《今宵别梦寒》《却道天凉好个秋》《来处是归途》等。曾获多种奖项。
孔瑞平,山西昔阳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昔阳作协主席,《散文选刊》签约作家。
这一路走来,无论干什么,生活在哪里,情感都是和农民兄弟紧紧维系在一起。生命的脐带,一直没有断离养育自己的土地和人群。心目中的乡村,像一条船,永远在风浪中搏击。